【无/叶/燕】当你孕期抑郁
*短打。食用愉快
无情
刚有孕两三个月时,你诸般不适应,常常做噩梦,他便常常被你的哭声唤醒。忽略肚腹下微微隆起的腹,你分明还是个孩子,却要受这样的苦。
你满面泪痕缩在他杯里,紧紧抱着他,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梅香,确认他就在你身边,没有惨死于那个月夜。无情心疼地反环住你颤抖的身躯,为你拭泪,为你揭去粘在芙蓉面上的发缕,安抚的吻落在眼角。
“是我太心急。”
那段悲喜无常的日子里,他寸步不离,一心一意守在你身旁。他是从来都把卷宗揽在自己身上的,如今却向世叔求请暂不办案,放手给师弟们做。你和你腹中那个娇弱的小生命,让无情明白,“不先护好你和孩子,如何护得天下苍生。”
你情绪好时,会给小月牙儿绣兜子鞋袜。你不懂女红,没有阿娘的巧手,只是一针一线耐心地学,初时扎破手指是常有的事。他总在一旁瞧着,葱白指尖上一沁出鲜红的血珠,他就替你吮去,但从不让你放弃,只说别太劳神,孩儿也会念着他的娘亲。糖球亦乖得出奇,不再乱跑乱闹,只安静地伏在无情的轮椅边。
有天夜里月辉极盛,流泻一地银光。你说起孩子的名字,一定要同月相关。无情不看月色,唯凝神看重新平和甚而雀跃的你,你像地上的那轮月,充满对来日的希翼。他摇首,说,“我是月,你是我的日,我们的孩儿,该是星辰才对。
“好。”
无情想,你还是他的星星。你的眼里有星光涌动,他要它此生不灭。
叶问舟
他最看不得你哭。你哭可能是因为痛,可能是因为做噩梦,可能是因为想他,所以是因为你难过。你难过,他本就心如刀割;他又不能代你难过,加倍地痛苦。
你有孕以来精神一直不甚好,噩梦连连、心绪悒郁。赖神医说,这是因为你体内盎毒初初净尽便受学,体质虚弱,体力不支。叶问舟愧疚难当,整日守在你身边,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捧给你。
你们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。你四处乱跑,爬树捉虾无所不为,难免猫失前爪受些皮肉伤。明知是自己顽皮,你总是洗洗伤口,草草包扎一下,等疼痛过去,便若无其事地继续练功。可师兄老是最敏锐的那个。你受伤后的轻微收敛,他都捕捉得到。一旦发现了,他就一定为你重新上药包扎——只有你伤了脚的时候,他才把这件事交给师姐——不许你乱走。每天次你看着他细致地涂抹金创药,听他说“师妹要爱惜自己”,都不好意思地脸红,赌咒发誓说再也不淘气。可直到你年及豆蔻,叶问舟才不再忧你受伤。蛊毒偏又闹起来。治好没多久,又出了这样的岔子。
自从喜欢上你起,师兄好像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。你长大了,作了他的娘子了,该明白自己没用,自己是他的累赘。你不想这样想的,可是你控制不住。
那天他在你榻边整理物什,你问他:“师兄,你后悔吗?”
“后悔什么?"他看你红得吓人的眼边,紧张道。
“为我.....操心这么多年。”你抽鼻子,眼泪淌出来。
他为你擦泪的手一滞:“傻瓜。是我心甘情愿。而且你看,现在你还在我身边,一切都值得。——快别哭了,脸要花了。”
你的状况渐好,师兄陪着你去溪村看孩子们。“给姐姐肚子里的小妹妹取个名字好不好?”
“'草长莺飞二月天 ,拂堤杨柳醉春烟。'”有个孩子念道,“ 小弟弟叫叶柳拂,小妹妹叫叶飞莺,好不好。”
叶问舟笑道,“是女儿呀,就随姐姐姓。”
燕无归
他不解如何缓解你的痛楚、平复你的情绪,因为类似的不安、悲哀心情于他而言是陌生的。他更没哭过、闹过,所见的流泪的同伴都湮灭于血光之中。
而你呢,你像中秋时那盏映月,用正常的情感包裹他,浸润他。现时你又成了灯上的玉兔,娇脆任性,需要他来哄。
燕无归只能守在榻边,喏喏连声,承受你无端的恼怒和撒痴。一个一年不说十句完整话的人七天之内说了上百遍“都是我的错”。
“闷葫芦。”
“嗯。”
“闷葫芦。”
“我在。”
你偏偏总是半截半截欲言又止。大多数时候你不过想叫叫他,他也认命,因为是你。有时候你会无端生气起来,小孩子一样。
“闷葫芦,你好烦。”
“……嗯。你要不要起来活动活动。”
“你离我远一点。”
“喝些汤?”
这是白天。夜里你老做噩梦,在梦里恐惧地惊叫出声。他环紧你,说:
“我在。阿呜在。剑在。就不会让你出事。”
“你教我的那首……眠歌,我唱给你听?”